爱是不等式

张健梁

这几天因为没什么手头工作，便到城市喧闹的地方随意走走，本只是想散散心，却也遇到一些异样的事。
　　
　　在人头攒动的城市中心公园，一连几天我都看到一个年岁约过七旬的老头，双手相抱般将衣服裹紧，阳光下蜷缩身子总坐在一角，脸上的忧虑多过冬日阳光给他的喜悦。我好奇地走近他，想解开自己的疑惑。他瞅了瞅我，轻声地说：“你还年轻，不会懂的。”
　　
　　老人和我讲起他的经历，大儿子在国外工作，也在国外成家，如今事业正蒸蒸日上，已近八年没回过家。二儿子在南方某大城市工作，虽然过年回家，但也就不到一周时间就又回单位了。如今，失去老伴三十多年的他，孤单单地一人在家过日子，虽然不愁吃穿，心里总是寂寞。白天尚且出来凑凑热闹，晚上只能让电视机陪着睡觉……我没有话回答，我能从他的话里听出那种情感交织的伤痛：父母高兴自己子女事业有成，又怕因为自己添累他们；自己孤身在家，既寂寞又思念他们以及他们的孩子。年过七旬的他多么希望一家人团团圆圆，共同分享快乐和共同承担困难啊！
　　
　　我不觉想起自己生活。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，父母为了我的成长付出多大的艰辛，他们把最美味的菜肴给了我，把积攒的储蓄在过年时做最漂亮的衣服给我，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我的学习。当他们日渐衰老，还一如既往地疼爱我的孩子。在对我和我孩子的关爱上，他们从不计较，也许他们其实常常会为对方一些小事而相互责怪。可我给了他们多少的爱与关怀？
　　
　　成长中，我甚至会为他们没有实现我所谓的愿望而生气，会为他们某句稍微严厉的话而顶撞……当我成家后，把我孩子的照看当成他们理所当然的责任，还会为孩子的事埋怨他们。仿佛父母应该就是永远的付出者，他们爱我和我的孩子便是天经地义的，是永恒的公理！而我……
　　
　　很多时候，亲情和爱都是不计较的，也是无法衡量的。我们很难用数字来估量它的多少，在爱的天枰称上永远找不到平衡。因为，爱是不等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