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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reasure island chapter2中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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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7-8 16:17:02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这件事过去不久,就发生了第一桩神秘的事件,那使我们最终摆脱掉了船长,尽管就像你们将会看到的那样,这还并未使我们摆脱掉和他有关的事情。那是个颇为寒冷的冬天,长久地下着严霜,刮着暴风。一看而知,我的可怜的父亲没有多少希望再看到春天了。他一天天衰弱下去,我和母亲挑起了经营旅店的全副担子,忙个不停,再也无心留意那个令人不快的客人了。
那是一月里的一个早晨,很早——一个折磨人的下霜的早晨——海湾覆着白霜,灰蒙蒙的,波浪轻轻拍打着岩石,太阳低低地悬在山尖上,照亮了一大片海面。船长比往常起得早,出发到海边去了,他那把水手用的短刀在旧蓝外套的宽宽的下摆上晃悠着,黄铜望远镜夹在胳膊底下,帽子在头上向右斜歪着。我记得当他大步走开时,他呼出的哈气好像烟雾一般地缭绕在身后,而我听到他发出的最后的声音,是在他转过大石头时,气愤愤地哼了一下鼻子,好像仍对利弗西医生耿耿于怀似的。
那会儿,母亲正同父亲一起呆在楼上,我正往餐桌上摆放早餐,等船长回来。这时客厅的门打开了,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走了进来。他是个面色苍白、脂肪过多的家伙,左手少了两个手指。虽然他也带着把水手用的短刀,看上去却不像个好斗的人。我一直留意着水手们是一条腿还是两条腿,可这个人却使我纳闷。他不像个水手,然而身上还带有海上的气味。
我问他要点什么,他说他要郎姆酒。但当我要走出房间去取酒时,他在餐桌旁坐下来,打手势要我过去。我手里拿着餐巾停在那里。
“到这儿来,孩子,”他说,“走近些。”
我走近了一步。
“这张餐桌是我同伴比尔的吗?”他问道,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。
我告诉他我不认识他的同伴比尔,而这张桌子是给住在我们这里的一个我们叫做“船长”的人的。
“好啦,”他说,“我的同伴比尔也可能被叫做‘船长’,这很有可能。他的脸上有一道疤,嗜酒如命,我的同伴比尔就是这样。为信服起见,我可以指出,你们的‘船长’脸上有一道刀疤——我们还可以指出,如果你想知道的话,那道刀疤是在右半边脸上。噢,好啦!我都告诉你了。现在,我的同伴比尔是住在这所房子里吧?”
我告诉他,船长到外面散步去了。
“哪条路,孩子?他走的是哪条路?”
我指出了那块岩石,还告诉他船长就快要回来了,并且还回答了几个其他的问题。“噢,”他说,“这对于我的同伴比尔来说将和喝酒一样适合。”
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,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愉快,于是我就掂量着这陌生人是弄错了人,即使他有意说那样的话。但这不关我的事,我想,而且,此外我也想不出该怎么办。这个陌生人一直守候在旅店的门边,盯着那个角落,就像猫在等耗子出现似的。一旦我向外面走出一步,他就立刻召唤我回来。要是我的动作比他要求的慢了一拍的话,他的脂肪过多的脸就变得特别可怕起来,他用足以让我跳起来的咒骂命令我进来。只要我一回来,他就又恢复了常态,半是巴结、半是讽消地拍拍我的肩膀,说我是个好孩子,而他特别喜欢我。“我有个儿子,”他说,“和你就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,他是我最大的骄傲。但是对孩子们来说,最要紧的是听话,孩子——听话。嗯,如果你跟着比尔航行过,你就不需要站在那儿让比尔对你说两遍——你肯定不会。那不是比尔的作风,也不是和他一起航海的人的作风。啊,这肯定是我的同伴比尔,胳膊底下夹个望远镜,哎呀,真的,你和我得回到客厅里去,孩子,到门后边去,我们要让比尔惊奇一下,啊,我再说一遍。”
说着,陌生人和我一起退回到客厅里,把我藏在他后面的角落里,以便我们两个都能藏到开着的门后面。我非常的不安和惊慌,你可以想像得出来,而当我注意到陌生人自己也相当地恐惧时,我的恐惧就又重了一层。他擦了擦短刀的柄,又活动了一下鞘里的刀身,在我们等待的时间里,他不断地咽口水,就好像我们通常说的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似的。
终于,船长大步走进来,砰地一声关掉他身后的门,既不向右看,也不向左看,径直穿过房间,向给他预备好的早餐走过去。
“比尔。”陌生人叫道,用那种在我看来是竭力为自己壮胆的声调。
船长旋转脚跟,面向我们。他棕色的脸孔一下子变了色,连鼻子都青了,他看那个人的样子就像见了鬼或者邪恶的东西,或者这世上能有的什么更坏的东西。而我,说实话,看到他在刹那间变得既苍老又衰弱,感到有些歉疚。
“来,比尔,你是认得我的,你认得老船友的,比尔,这是肯定的。”陌生人说道。
船长发出一声喘息。
“‘黑狗’!”他说。
“还能是谁呢?”另一个回答说,变得轻松了一些。“‘黑狗’和从前一样,看他的老船友比尔来了,在‘本葆海军上将’旅店。噢,比尔,比尔,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,我们两个,自从我失去了两根指头。”他举起了他残废的手。
“喂,听着,”船长说,“既然你找到了我,我就在此地,那么好吧,说,有何贵干?”
“有你的,比尔,”“黑狗”答道,“你说得对,比尔。我得让这个可爱的孩子上杯郎姆酒,因为我已有了这么个嗜好。你乐意的话,我们坐下来,像老船友似地好好谈谈。”
当我端来郎姆酒的时候,他们已经分坐在船长早餐桌的两边——“黑狗”靠近门斜坐着,以便盯着老船长,另一方面,我想,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个退路。
他命令我出去,同时让房门开着。“甭想从你的钥匙孔里探听我些什么,小家伙。”他说。于是我撇下他们俩,退回到酒吧间里去。
很长一段时间,尽管我竭力地听,却除了低低的叽哩咕噜声之外什么也听不清,但是声音终于开始大了起来,我能听到一句两句了,多半是船长的咒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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