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让《上位》上了位？

杨彦琨

外围电影”何以能大行其道？这或许是一个不成其为问题的问题。

随便打开一家视频网站的电影页面，映入眼帘的，几乎都是大幅的暴露画面和直奔主题的文字介绍——

北漂女为了过上受人尊敬的好的生活，出卖自己的肉体认了“干爹”，沉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中。一次巧合，干爹送的性感内衣被亲爹发现……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——《干爹》

一群以叛逆为宗旨的90后艺校女生，在校园的追男精彩生活中，在青春期的情感迷失中，在介入社会的夜店狂野中，坚定地迷失在一步一步的学坏过程中……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——《我们都是坏孩子》

小曼曾有一位画家男友，和他发生关系后对她逐渐冷淡，小曼很快走出阴影，并对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有了自己的看法。在一次和导演的意外一夜情后，她发现性是可以深入男人内心的东西。于是她开始了一个实验计划，经常约不同的男人在酒店发生关系，由此可以进入男人们的内心世界……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——《身度》

有人曾评价““外围电影””的产品策略是“把史玉柱的广告模式从电视上复制到网络上”，是“像卖脑白金一样卖微电影”。某种程度上，似乎颇为中肯。作为产品，它们确实拥有同样的特质——目标用户明确，宣传手段简单直给，用最大资源投入，轰炸目标受众主要使用平台——最重要的是，就像《顽主》里那句台词一样：“可以保证的是，一定都非常庸俗……”

而在某视频网站编辑阿不看来，“外围电影”盛极一时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，甚至只用短短七个字就能概括——因为不会下毛片。

这句话看似有点咄咄逼人，甚至透着点智商歧视的意思，但真话往往难听。“外围电影”的目标受众明显以男性为主，而细究起来，则大可分为三类——未成年受众，混迹于网吧的收入水平与受教育程度较低群体；以及年龄偏大，有稳定经济来源和家庭生活，但缺乏社交活动且对互联网相对缺乏了解的中年以上用户。比起那些所谓的“标准吊丝”，他们的网络知识明显有所不及，也就缺乏利用网络获得生理愉悦的其他渠道，同时，又对性充满好奇或渴望（别以为中年已婚男就一定不匮乏性资源，事实上，大多数人对老婆兴趣缺缺，却又不敢越雷池一步）。在这种情况下，那些打开浏览器即会明晃晃跳到眼前的，衣香鬓影玉体横陈的微电影，则无疑拥有致命的诱惑力。但事实上，这些看似软玉温香衫不蔽体的海报，起到的作用大概也就只有赚赚吆喝。大多数情况下，网友打开视频，满怀希望不眨眼地从头看到尾，到头来却只能悲哀的发现，早就备好的纸巾，实在是派不上用场……虽然对于微电影归属的网络视频类，国家并未制订明确审查制度，而且采取自审自批，一旦出现问题再追责的放权管理，但大多数网站在对待微电影的尺度上，却仍然是小心翼翼。正因为没有明确规条，所以时松时紧的管理尺度，也往往会让网站的经营者们措手不及。如最近整风的消息一出，《妈咪》等尺度稍大的“外围电影”，便立即在不少视频网站销声匿迹。而某著名视频网站之前购买的《青春期3》，也在上线两周后便被叫停，紧急撤片，给网站造成不小经济损失。亏钱事小，万一真因为这些东西而被上级管理部门抓住把柄，责令整改甚至关停，才是实打实的得不偿失。在巨大的压力面前，没人敢冒这个险。这也就决定了“外围电影”们赖以维生的“卖肉”招牌，充其量也就只能是打打擦边球。更有意思的是，由于点击视频后的一段时间（基本为5,6分钟）内只属于试看，用户如果在这段时间里关闭播放的视频，便不用付费，所以那些为《上位》开头连篇累牍的暴露戏份所吸引而一口气看下去的网民们，到最后会惊异的发现，除了前十分钟以外，剩下的内容，简直干净得如同琼瑶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