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何处不艰险，校园也需宫心计？

吴欣卓

一朵木棉花，飘落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。


她很惊讶，指给她的奶奶看。小女孩可能刚下体育课，校服脏脏的，脸也红红的。


“哩个埋就叫木棉花咯”，婆婆说到，“可以煲汤嘎。”


“真嘎？”小女孩捡起落花，跟上了步履有些许蹒跚的婆婆。


婆婆只是笑了笑。


这是昨天，我在学校见到的一幕，也是无法忘记的一份温暖。但在同一个校园里，我已经很难收获这么一份感动了。


学校里的人，不知为何，或多或少让人感觉冰冷。或许，四年下来同班同学，还没说过多少句话。


我可能认识了很多人，但却在需要的时候不知道找谁。


在面对一些对冲的利益和评奖的时候，我们甚至很遗憾地在校园里面，见到见长的圆滑世故乃至勾心斗角。


大学的校园，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，因为我们正在走出社会的路上。我在这条崎岖的路上，也见证了很多遗憾。


今天就分享两个吧。




【勾心斗角的遗憾】




刚入学的时候，学姐就告诉我，到时综测评定的时候班上很容易发生各种矛盾。


一天吃饭，她说，“我们班就是每年都上演着‘抱怨、不满、道歉……’的戏码，同学之间会底下议论乃至为此撕破脸。”


如果要说为什么总有一部分人每年评定综测都那么积极争夺，原因则可能是它和奖学金的直接挂钩。


在这里，我们综测的加分项目都是自己填报，然后由综测小组审批。


在我们的院系，小组成员间的潜规则是成员间的加分项尽量不互相削减。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每个小组成员可能都代表着一群人的“相关利益”。


比如学生会、志愿者组织、篮球队、辩论队等。如此一来，若小组内某个群体的人数越多，他们在评定时的话语权更大，更容易打压别的“利益群”。


甚至，某些班级的人存在“一手包办”的情况。


到了我们这一届，第一次评综测的时候，果然大家都很积极地报名进入“综测小组”。例如，我的宿舍有一半都是这个小组的成员。


折腾了好几周，评定结果改了一遍又一遍。但是，每晚宿友还是能接到班上同学的电话。有些同学甚至直接在班级的微信群上抱怨，虽然没有指名道姓，但班上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。


“凭什么”、“为什么”应该是那几周大家都想过的两个词。


最终结果出来，班上某个女生的综测高的有些争议。班上一个评定组成员告诉我，她也是成员之一，给自己列了不少加分项，既不知道是真是假，也不管合不合理，但一直坚持不让别人削减她的分数。


道听途说，无法客观判断。结局是，女生拿了一笔不小的奖学金。




【圆滑世故的遗憾】




董小姐和海咪咪是同班同学，不是那种会一块儿牵手上厕所的闺蜜，但关系还算不错。


海咪咪一直都是朋友圈里的现充，吃饭一定发朋友圈，一般一张食物，八张自拍。然后，以此警告自己不能再吃那么多。不过过几天又要看见她在另一家餐厅和闺蜜的自拍。


董小姐也爱吃，可她即便好像饿着，也比撑着的海咪咪多了一圈肉。


过了一段时间，董小姐又是节食又是运动，才花了几个月就瘦了好几圈，尽管瘦的没有多少血色。


后来，在她的朋友圈，看到了她和一个瘦高的男子——Niu的合照。大家便明白了。


另一方面，董小姐也开始混入了海咪咪的朋友圈。海咪咪的自拍里偶尔会出现董小姐的脸。


本来在大家眼里，董小姐从此翻身逆袭成了人生赢家。


董小姐知道Niu的另一个宿友每周五晚回家，周日再回来。于是在某个周六早上。她蹑手蹑脚地躲过了宿管，溜进了Niu的房间。手里揣着一个便当。


董小姐一进门就把便当放在桌上，发现了一个塑料袋状物，是只安全套。


她向Niu的床上看过去，他裸睡着，旁边躺着同样没穿多少衣服的海咪咪。


没人知道那天在宿舍后来发生了什么。但我听说了几个版本:


1、董小姐发疯似得直接把便当泼在他俩脸上。然后把海咪咪骂了一顿，闪了Niu几巴掌。然后摔门跑出去。


2、董小姐默默地拿着便当走了。然后默默地发了条短信给Niu分手，和海咪咪也不再来往。


3、董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，甚至割腕自杀。但是被及时送进医院。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度过了这一段感情。


在大学里面，如果你想听不同版本的故事，从来就不缺。但这个故事，所有的版本结局，都是董小姐和他俩断绝来往了。


过了大半年，走出情伤的董小姐没有胖回去，反倒更有魅力了，追她的人很多。


她选择了最成功的那个男人，尽管比她大了好几岁。




【尾声】




这是一个普通的校园，这是一个小小的校园。


每天，有很多不同的故事在这里上演，有些让人快乐，有些却让人叹气。


那天我走在校园，一家路虎从我身旁驶过。我看见董小姐坐在副驾驶座，很美，脸上也有了些红润。


但是，却没有那个捡起木棉花的小女孩那份可爱。